《过秦论》是贾谊的一篇非常有气势的政论文。从此文来看,贾谊是颇富才情的,他是西汉时期杰出的政论
家和辞赋家,作为一个伟大政论家,他二十岁时就提出改革制度的主张,表现出卓越的政治才能,得到汉文帝的赏识。
但贾谊的一生或许是个悲剧,贾谊的悲剧不在于怀才不遇,因为他的才不是一般的才,而是一种足以作为帝王之师的才。为帝王师,为皇帝出谋划策,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耀。贾谊生前支了不少招、出了不少谋,但后人公认其招其谋见用者稀,于是便由李商隐来发一长叹。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贾谊和中国许多文人一样,都没办法真正地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常常被排除在帝王之外,渴望得到帝王的赏识却偏又不能如愿,于是他们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文字功夫上,铺排纵横,洒洒洋洋,用文字本身来吸引舆论的关注,进而争取得到皇帝的欣赏。无疑,贾谊也是如此。我们来看看被后人惋惜和崇敬的贾谊以及贾谊的《过秦论》。从《昭明文选》到《古文观止》似乎历代文人都将此文奉为经典,可见其文字铺排渲染之功力。贾谊之写《过秦论》气盛而情浓,仿佛一战国纵横家再世。
贾谊是在大汉朝开平盛世之下写此文的,独见古代文人的社会责任感。他对秦王朝的统一过程是极其赞美的,不惜波墨如水,“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朴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这种汪洋恣肆笔锋大概也只有贾谊才能写得出了。秦王朝争得天下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但在“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农民义军的打击下还不是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于是他很自然地就说出了这是因为“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尽管后来的历史证明了贾谊确有先见之明,但我不知道处在歌舞升平中的汉文帝看了此文后心中有何感喟,不知这是不是贾谊的悲剧根源之所在,因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喜欢歌功颂德的文章,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标榜自己是个贤明的君主。
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过秦论》这么大气的文章和那个因梁王堕马而郁郁寡欢、从而早逝的贾谊联系在一起,我不知贾谊是否是自己选择这样的一种悲情生活,而正是这种选择才给后人留下了无数的猜解。而正是这种悲剧,才得到了司马迁的赏识,以至于为他写传记时,把他和屈原列在了一块,在司马迁的心中,他是极喜欢磨难英雄的,在他看来,屈原和贾谊是同一类人,虽然他们的人生是个悲剧,但他们同样可以让后人景仰。
我不知道是贾谊成全了文学史还是历史成全了贾谊,亦或是贾谊自己成全了自己。无论如何,贾谊都为我们留下了经典性的文字。他让我们知道,即使看似最枯燥的政论文,依然可以写得很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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