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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性视野中的西方浪漫主义思潮

2024-03-06 来源:飒榕旅游知识分享网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0年第1期 (总第75期) JOURNAL OF Z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Philosophy&Social Sciences) No.1.2010 General No.75 现代性视野中的西方浪漫主义思潮 胡鸿影 (漳州师范学院新闻传播系,福建漳州363000) [摘要】现代性是阐释文学历史的前沿性理论。文学思潮的更替构成了文学史,而文学思潮正是针对启蒙时 代以来,各阶段社会“现代性”的产物。浪漫主义作为西方的一种文学思潮,具有一定的历史规定性,是对现代性 的第一次反抗,其核心特点是反对伴随“现代性”的发生而产生的工具理性和城市文明。 [关键词]现代性;浪漫主义;思潮 中图分类号:110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68X(2010)01—66—05 亨利・雷马克在《西欧浪漫主义:定义与范围》 中曾警告说:“学者如果轻率地使用在解释一种民 族的文学发展时得出的术语而又不限定这一术语 的民族起源和适应性,就会引起更多的困难。”[11西 的精神可以自由的追求类别、规律、趣味、语言、诗 句的再建法则”网( ),这个角度强调了浪漫主义的 自由特征;海涅说:“浪漫主义艺术表现的,或者不 如说暗示的,乃是无限的事物。”【4】(嗍),这里的“无 限”则影射了浪漫主义的神秘特征……历史的陈 述已经证明了给浪漫主义下定义是个难题.韦勒 克曾经针对这种现象说:“一个国家的浪漫主义可 能与另一个国家的浪漫主义根本没有什么共同 方学者们对“浪漫主义”的界定可谓纷繁复杂、缺 乏统一,它们以追求自由、感伤情调、梦幻诡异、讴 歌理想等来概括“浪漫主义”,对“浪漫主义”的理 解出现了很多分歧,把“浪漫主义”与创作方法、文 学风格、甚至文学流派划上了等号,正如亨利・雷 马克所说的。“浪漫主义”这个术语已经越来越偏 点,事实上,存在着无数的浪漫主义运动和性质上 可能截然不同的复杂观点。” 但这并不表示无 法认识浪漫主义,事实上.把浪漫主义放在现代性 离了它最初的“民族起源和适应性”。这种莫衷一 是的解读必定造成学术概念上的混乱,因此需要 一的维度中进行考察,是一种符合世界浪漫主义文 学形成历史的理论视角。 现代性是使现代社会成为可能的力量,它造 成了传统社会的剧烈变革,推动了民族国家的历 史进程,并且形成了与“古代社会”明显区别的政 治观念和法治观念,其核心包括科学精神和人文 精神。从现代性的起源和发展来看,现代性一直存 在着两种非常复杂而又难以割舍的对抗关系,一 个理论上的澄明。 西方浪漫主义是对社会现代性的第一次反抗 最早提出“浪漫主义”这一术语的是歌德和希 一、勒,其目的是要与“古典主义”相区别,歌德说:“古 典的叫做健康的,浪漫的叫做病态的”【2】∞加,,这是 从类型学的角度上使用这个术语;希勒在《素朴的 诗和感伤的诗》中,将浪漫诗看作是优于古典诗, 种是社会的现代性(主要是制度层面、物质层面), 表现为和社会的现代化与工业化进程相关的占主 流地位的价值观念和社会规范,诸如启蒙主义、工 具理性、科技万能观念等等,尤其表现为对理性的 顶礼膜拜;另一种是审美的现代性,它是现代性构 并且还把它们与古代诗、现代诗联系起来,即看成 是历史性术语:朗松说:“浪漫主义把文学引到一 种可喜的自由状态,在其中,艺术家的天才和时代 (收稿日期】2oo9一lO一26 [作者简介)胡鸿影(1980~),女,浙江省泰顺县人,漳州师范学院新闻传播系讲师.硕士。 ・66・ 胡鸿影:现代性视野中的西方浪漫主义思潮 第1期 成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在美学或艺术领域对人的 情感、本能的强调,一方面从感性生命的角度对人 的主体性加以捍卫和肯定。同时又包含着对现代 科技文明与理性进步观念的怀疑、批判乃至否定。 能量,但同时它也带来巨大的社会痛苦。因为资本 主义一方面解放了个人,使个人的无限发展成为 可能,另一方面却摧毁了一切根深蒂固的传统生 存方式和文化标准,破坏了所有稳固的、给人以安 全感的社会关系。 它既是现代性自身认同的力量,又是现代性自身 的异己与反抗力量。对此,卡林内斯库在《现代性 的五副面孔》中指出:“可以肯定的是在19世纪上 在这场传统与现代的“裂变”中.人类社会中 出现了一批独立的、无所归属的、“自由漂泊的”知 半叶的某个时候.现代性分裂成了两个不可逆转 的类型,一种是作为西方文明的一个历史阶段的 现代性,它是科技进步、工业革命以及资本主义所 带来的社会经济的迅速变化的产物:另一种就是 审美观念的现代性。从那时起。两种现代性就处于 不可调和的敌对状态中,但是为了毁灭对方.两种 现代性必然会产生一系列的互相影响。”[6J(P42)现代 性是阐释文学历史的前沿性理论.文学思潮的更 替构成了文学史.而文学思潮正是针对启蒙时代 以来,各阶段社会“现代性”的产物。面对传统社会 向现代社会的剧烈变革,文学对社会的现代性作 出了种种的回应——渴望或反抗,这就构成了各 类文学思潮。在“现代性”的视角内,一系列的文学 思潮都能得以界定.如启蒙主义是对现代性的渴 望,批判旧的社会价值规范,提倡人性的启蒙;浪 漫主义是对现代性的第一次反抗,反对工具理性 和城市文明;现实主义是对现代性的第二次反抗, 批判现代价值观念导致的社会伦理崩溃;现代主 义则是对现代性导致人类异化的反抗。所以说,文 学思潮并不是普遍性的,他们都具有一定的历史 规定性.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内针对不同“社会现 代性”的产物。 尽管西方浪漫主义现象表面上看起来纷繁复 杂,缺乏统一,但在现代性的范畴内考察浪漫主 义.浪漫主义与西方社会现代性的发生有着千丝 万缕的关系,并且呈现出一些基本一致的主导特 征。西方浪漫主义思潮本质上是这样一个历史时 代——欧洲传统社会解体和资本主义时代形成 中——的各种社会矛盾的产物。资本主义的诞生 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场巨大社会裂变,在这个时期, 近代工业文明已经显著发展起来,现代城市文明 取代了传统社会的农业文明,工具理性、官僚科层 化以及唯科学主义的普遍蔓延造成了对人的存在 的新的宰制。资本主义社会的到来打碎了固定的 传统社会结构,不可否认,它释放出了巨大的社会 识分子,他们在这样一个传统解体的时代中感到 一种精神上的绝对孤独。由于他们自由的地位,所 以精神视野比较广阔。他们幻想人类应该有一种 更好的更高的存在方式.而且自觉地担当起了人 类、民族和文化的代言人的角色。他们要在一个传 统解体的时代为人类和自己寻找新的出发点和归 宿点。西方浪漫主义思潮的各类文学创作正是这 批“自由知识分子”对资本主义来临的反应。浪漫 主义者力图捍卫的是一些正在遭到资本主义摧毁 的基本人类价值:自我、个性、精神艺术、爱、美、自 然。他们要肯定心灵和自我,否定资本主义的功利 主义现实,追求和表现遥远的理想。他们重视想象 和幻想。使用隐喻的,神话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 想、感情和渴慕——可以说,浪漫主义是对于资本 主义现实的第一次主观的批判和反抗。 除了上述特定的社会存在和历史现实根源, 我们还应该看到.西方浪漫主义思潮也具有坚实 的思想史根源。在浪漫主义发展史上卢梭被誉为 “浪漫主义之父”.面对已经被科学和工具理性弥 漫的世界,卢梭围绕人性、人的本质问题,提出了 自己观点。在《民约论》中,卢梭提出了自由、平等 是人类的自然本性,是天赋的人权:原始社会的 “自然状态”下。人人都享受“自然”的自由和平等, 然而产生私有制后,产生了不平等,人类失去了天 赋的自由和平等,所以卢梭极力反对资本主义带 来的现代性,倡导“返回自然”说,主张顺应儿童的 本性,让其身心自由发展,这种反现代性的自然人 思想是浪漫主义思潮的源头。在卢梭这里。自然人 有两个指向,一是指“野蛮人”,更准确的说,就是 前文明的、原始状态的社会人。二是指通过所谓的 “自然”教育.从而保持着“野蛮人”本性的现代社 会里的文明人。卢梭认为,自然人是善良的、真诚 的、自爱的、自由的人,自然人之间是合作的、平等 的、没有相互隶属的关系。他同样认为自然人的这 些特征都反映了人的本性。在人的本性中,自由高 ・67・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于一切,是人的本质所在,“平等.是因为没有它, 自由便不能存在。” 蹦 这些理论都被浪漫主义所 用,成为其张扬人的主体性,提倡返回自然,追求 自由等主张的源头。 除了卢梭自然法学派为浪漫主义提供了思想 理论根源之外,浪漫主义的思想理论基础还有德 国古典哲学。浪漫主义的神秘主义倾向可以在康 德那里找到合理的解释,康德的形而上学区分了 本体和现象。认为自在之物是不可认识的。人是自 然法则的制定者。认为世界本身不象反映在人的 头脑里那样,而人在建造世界时也形成了对世界 的看法,由此证明了世界的神秘性质和理想性质。 康德的继承者费希特认为现实只是人的一种创 造.反对自在之物能限制人的悟性。他把人看作征 服者,人能对自然起作用。他的主观唯心主义强调 天才、灵感的主观能动性,把人的心灵提高到客观 世界创造者的地位。浪漫主义文学的总倾向与此 一脉相承,重主观和重自我,从主观和自我出发, 主张天才、主观创造、幻想、不受拘束、自由奔放 ……谢林认为人在世界中扮演着悲剧,整体中存 在着不和谐.但这是生活的原则和希望的源泉。必 须从自我出发,达到自我,因为一切都在不断变化 之中.这种变化是自然和作为复杂性与发展源泉 的生活之间的斗争产生的果实。黑格尔对主客体 的辨证关系的分析。给康德和费希特逐渐建立的 主观唯心主义的个性以理论的外衣。黑格尔认为 世界的真理在于它的历史中。而这历史是不断变 化的,精神就是历史,历史将理性和非理性,必然 和偶然.感觉和解感觉混合在一起。他认为人是自 在的和自为的,“在自在自为这个意义上,人才是 绝对的、自由的、无限的。”【B]㈣)总之,德国古典哲学 为浪漫主义思潮的主观性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社会史和思想史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浪漫 主义思潮在西方经历了一个逐渐成熟的过程。虽 然“浪漫”这个词源的来历历史久远,但这个词真 正在英、德、法流行起来已是到了18世纪下半叶, 例如卢梭在《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中形容“比 耶纳的湖岸比日内瓦的湖岸更荒凉,更浪漫。”18 世纪末,歌德首先注意到古典诗和浪漫诗的概念, 席勒也区分了素朴的诗和感伤的诗。尤其要注意 的是18世纪英国的感伤主义,它以一种浓重的主 体感受先于浪漫主义表达了对个性和天才的崇 ・68・ 拜,对传统的反思批判,对有机主义和自然主义的 向往。可以说英国的感伤主义文学为19世纪浪漫 主义思潮的兴起铺平了道路。 法国浪漫主义思潮的理论阐述从1800年左 右开始。斯塔尔夫人在《论德意志》中提出了浪漫 主义的概念.将它看成新文学,认为优于以往的文 学,它适合法国的国情。夏多布里昂从创作上证实 了浪漫主义手法的可取。19世纪2O年代出现了一 批论著和论文,论述浪漫主义。斯丹达尔的《拉辛 与莎士比亚》对浪漫主义下了一个定义:“浪漫主 义是为人民提供文学作品的艺术。这种文学作品 符合当前人民的习惯和信仰,所以它们可能给人 民以最大的愉快。”【9】㈣’批评家德普雷在1825年 10月的《环球报》上撰文认为“浪漫主义是现代文 明的表现”。最后,雨果的《克伦威尔序》树起了浪 漫主义的大旗。 严格地说.浪漫主义的辉煌时期是在l8世纪 末到19世纪三四十年代.那时浪漫主义思潮的纲 领已形成,且浪漫主义的理论也较为成熟。浪漫主 义诗人和理论家在德国以施莱格尔兄弟等人为中 心:在英国以华滋华斯、柯勒律治等湖畔派诗人, 雪莱、拜伦为群体;在法国以斯达尔夫人,夏多布 里昂,雨果等人为代表。此外,在哲学上,叔本华的 唯意志论,尼采的个性主义学说也对浪漫主义者 产生过影响。于是,声势浩大的浪漫主义文学运动 达到高潮。但是。如前面所述。浪漫主义诗学理论 是驳杂而含混的。文学特征也表现了极大的不确 定性和模糊性.导致了从理论上很难去规约和把 握。因而给研究者带来理解上的困难。库尔贝在 《一八五五年个展目录》中说到“现实主义者的名 称被强加于我.正如浪漫主义者的名称被强加于 1830年的艺术家们一样。各种名称在任何时候都 不能正确地说明他们所代表的事物:如果不是这 样的话,那么作品就是多余的了。”[1ogn 可见,文学 创造者本身也对浪漫主义的“滥用”现象表示了强 烈的反对。这也是我们必须在理论上澄清浪漫主 义真相的意义所在。 二、现代性视野下西方浪漫主义思潮的特征 西方浪漫主义思潮离不开拜伦、雪莱,歌德、 雨果、华兹华斯、济慈、柯尔律治、骚塞等一大批浪 胡鸿影:现代性视野中的西方浪漫主义思潮 第1期 漫主义诗人的创作.他们创造了大量的浪漫主义 篇章。在这些篇章中,他们分享着某些共同的基本 信念,所有的这些共同信念都源于他们对正在到 来或已经到来的工具理性和城市文明长期压抑的 反叛,“浪漫的现代性”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种“反 抗的力量”:他们都把自我视为绝对的中心和出发 点;他们都相信艺术是人类最高的最有价值的创 造活动;他们都将自然看作充满活力的有机整体。 看作人类的终极归宿:他们都向往中世纪的神秘 宗教生活;他们都具备忧郁的贵族气质——这些 特征与整个社会向现代性迈进的脚步是背道而驰 的。下面对西方浪漫主义思潮的特征做进一步详 细的分析。 一、推崇自由、自我。首先是创作上的自由,浪 漫运动的先驱们关于浪漫主义的论述,几乎都涉 及了它的自由本质。在西方文学发展史上的浪漫 主义是作为反对古典主义的形象出现的,它一出 现便与古典主义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古典主义主 张只能描绘贵族和上层人物,排斥民间文学,戏剧 创作要遵循三一律,推崇典雅和崇高的风格等等。 浪漫主义反对古典主义的清规戒律,要求突破文 学描绘现实的范围。黑格尔在他的《美学》第二卷 中概括:“浪漫型艺术的真天内容是绝对的内心生 活,相应的艺术形式是精神的主体性亦即主体对 自己独立自主的认识。”[11](rra5 雨果指出:“浪漫主义 只不过是文学上的自由主义而已”,其目的“只求 带给国家一种自由,即艺术的自由或思想的自 由 ”[121(唧)其次是张扬自我的个性。自我肯定在浪 漫主义这里占据着不同以往的重要地位。浪漫主 义者主张表现自己的主观体验,抒发内心情怀,它 极大夸大自身内心的私人化。浪漫主义者的出发 点是处处体现以人为本,张扬人的价值和意义,以 求达到人性的最大解放,其实质是“个人主义”。 二、回到中世纪。“回到中世纪”是浪漫主义文 艺思潮高喊的口号,这种回归的立场表现在浪漫 派作家文艺创作的内容体裁和艺术特征两个方 面。首先.在内容体裁上,他们酷爱描写中世纪和 以往的历史,雨果、大仲马等大都以历史题材写小 说和戏剧.而拜伦、雪莱的诗篇也偏爱英雄史诗。 我们知道古典主义是贬斥中世纪的历史和文学 的.将其看成黑暗的不见天日的历史,而浪漫派们 则一路追随了中世纪,重新挖掘了中世纪和文艺 复兴时期的文化和文学,并且在创作实践中,也把 这段历史作为描写的内容。需要指出的是,浪漫派 并不重视是否反映历史的本质面貌。他们往往只截 取历史的一小个插曲。而这个小插曲在史书上语焉 不详,可以任凭作者自由驰骋,这就涉及到第二个反 面——在艺术特征上,浪漫主义文学惯用对比、象 征、暗示和夸张的写法,提倡天马行空的想象。并重 视丑的价值,他们笔下的世界充满神秘.诡异和怪诞 的色彩。浪漫主义大师雨果就指出:“丑就存在于美 的旁边,畸形靠近优美,滑稽怪诞在崇高的背面. 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相伴。”【 ’这就是浪漫 主义者们典型的审美理想.正是由于工具理性的 侵蚀使浪漫主义者反抗现实。而渴求退回到神秘 的宗教世界以徘徊于各自的内心世界。 三、回归自然。首先浪漫派偏重于描写自然风 光、厌恶资本主义文明和现实,标举卢梭“回归自 然”的主张。他们把自然看作一种神秘力量或某种 精神境界的象征。浪漫主义的自然是传统解体和 资本主义形成时代中自由知识分子的一种渴求. 因为他们深感自己孤独地生存在一个没有传统上 帝的异化的世界里,与自己的“生存之根”失去了 联系。因此,他们寄忧思于自然,用自然美来对照 社会的丑。其次,在艺术表现上,他们认为艺术也 象自然一样,是有机的生命整体。因此,艺术的产 生不是机械组合的结果,而是自然的生长,浪漫主 义诗人相信.当诗人在说话时,是自然通过诗人在 说话,自然的有机活动具有旋律,诗则表现这种旋 律,因此,诗的旋律韵调,并不是从外面发生的机 械的规律,而是内部的真情的直接流露。这种特征 集中表现在浪漫主义诗人的诗歌创作上。 四、具有贵族气质。浪漫主义文学一般都表现 出一种忧郁伤感的贵族气息。忧郁是浪漫派作家与 周围现实不相协调而产生的精神状态,当浪漫一派 对现实深感失望时.就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以此表达 不满时代潮流的态度。这种忧郁表达的是革命、战 争、经济和社会动荡所搅乱的世界引起的不安。“文 学思潮一方面体现为特定的文学风格,艺术手法,另 一方面,还具有某种历史的内涵,借用舍勒的描述 现代性的概念,是一种‘精神气质”’[14](F39)这一点是 文学思潮更本质的方面。浪漫主义表现出来的精 神气质便是浓烈的忧郁的贵族气息。 五、具有宗教传统。浪漫主义文学一般都有强 ・69・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烈的甚至狂烈的激情,都坚定主体感觉的神秘性。 主观性、私人性,都善于运用想象、幻觉、立思、夸 诞乃至神变来开拓思维空间和艺术空间等。这些 特点都具有浓烈的宗教色彩。其实。“回到中世纪” 的口号已经体现了要从宗教中取得信仰、道德和 美的尺度。不过,浪漫主义时代的宗教已经世俗 化,与中世纪禁欲主义的宗教有了重大的不同。它 解除现实生活的沉重束缚,达到精神自由的境界。 六、崇尚艺术,极富传奇色彩。浪漫主义文学 认为艺术是至高无上的真理,为了反抗古典主义 规则对艺术的束缚,为克服理性主义对艺术的结 构化、类型化、简单化和模式化,他们选择在文体 上的一种回归,强调艺术不同种类的混杂,使截然 相反的事物不断接近并试图将它们整合,他们文 思恣肆,天马行空,喜欢追寻异乎寻常的情节、事 基本上只是人们心中依自己的意愿建立起来的道 德和美的象征.人们得以从它体验自身的尊严和 人类精神生活的丰富纯洁.使心灵趋向博大和无 限。很明显,这是一种疏离现实而陶醉过去的怀旧 心态,它有助于人们展开轻灵神奇的想象和幻想, 参考文献: 【1】亨利・雷马克.西欧浪漫主义:定义与范围【J].中国比较文 学,l995,(1):57—58. [2】歌德.歌德对话录[A】.朱光潜.欧关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 和浪漫主义(二).【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3】朗松.法国文学吏【A】.朱光潜.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 和浪漫主义(二).[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4】海涅.论浪漫派fA】.朱光潜.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 件和人物性格,构成极富传奇色彩的特点。在艺术 表现上,浪漫主义最喜欢采用对比和夸张,因为只 有这种艺术表现手法能够造成他们喜欢的强烈的 艺术效果。 【9】司汤达.拉辛与莎士比亚[A】.朱光潜.欧美古典作家论现 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二)[E1.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I: [10]库贝尔.一八五五年个展目录前言『A】.朱光潜.欧关古典 作家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二)【C】.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1981: 【l1]黑格尔.关学【M】.(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79. [12】雨果.欧那尼序【A】.朱光潜.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 浪漫主义(二).【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l981. fl31雨果.克伦威尔序fA1.朱光潜.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 浪漫主义(二)_【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5】韦勒克.批评的诸种概念.【M】.四川文艺出版社,1988. 【61-2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商务印书馆, 2003. 和浪漫主义(二).【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fl4】杨春时.现代性视野中的文学与美学【M】.黑龙江教育出 版社.2002. f7]p梭.社会契约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8】黑格尔.美学第一卷[M】.商务印书馆,1979. (责任编辑郑榕] The Western Romantic Trend of Thought in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ity HU Hong—ying Abstract:Modernity is a pioneering theory used to illustrate the literary history.The alteration of rtend of thought constructs the literary history and literary trend of houghtt is the product of social“modernity”of diverse ages since 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Romanticism,a western trend of houghtt wih ta historical prescriptivism,was for the first time against modernity,mainly character- ized by its opposition of the instrumental atironaliy and turban civilization accompanied by modemiy.t Key words:modem@;romanticism;trend ofthought ・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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