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辈、亲朋好友们:
又是一年清明时,阴雨连绵勾起无限的思念,父亲去逝又快一年了,今日本应去给父亲上柱香的,可身在他乡就以此文来缅怀父亲吧,希望在天堂的您有在天之灵!
父亲四十岁那年母亲才生下我,我上面有个大八岁的姐姐,也许父亲想一儿子,却愿望总与现实背道相驰,我又是一女孩子。
从小母亲总给我一身男孩儿打扮,留着一头小青年的发型,可能是受这些感染,我脾气从小就坏。从我记得事起父亲很少和我们一起生活,一家人的开支也就全靠他在外打工挣,母亲在家刨着几亩地也就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也还算幸福。
四岁那年我被送到村里的幼儿园开始了学习生涯,父亲没有阻拦我进校,那时候和我同龄的孩子都得有六七岁才上学,白白的浪费的三年的学费,还落了个老油条的名声。
农村每年春季是最忙碌的时候,一场春雨后家家户户开始犁田打耙插秧苗了,这个时候我的任务就是放学后把牛喂饱,这个事我乐意做,牵着大黄牛往菜园地里一拴,它吃它的,我玩我的。不大一会就听见远处有人大骂起来“哪个兔嵬子呀,把牛放在我的菜园子里来了呀?”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保全自己要紧,一溜烟就跑回家去了,等待我的将是一顿皮肉之苦,是父亲将母亲手中的黄金条夺走的,“去牵牛,我来收拾她”。母亲走后,父亲斜了我两眼“还不做作业去”,我以牙还牙白了父亲两眼溜掉了。
上小学三年级母亲患上了胆结石病倒了,疼痛把母亲折磨的生不如死,那晚母亲的病情加重她拉着我的手“我死了要听爸爸和姐姐的话”。
我拼命的点头,坐在一旁的父亲一语不发……烟雾缭绕中我看到父亲的焦愁。第二天放学回家大门紧锁着,邻居告诉我父亲带母亲去宜昌做手术去了。
父亲这一生从不喝酒打牌,最大的嗜好就是抽点烟,二元一包以上的对他来说就是奢侈。自母亲手术后一家人的生活就更拮据了,父亲将他唯一的嗜好也给诫了一段时间,每当农闲的时父亲总会在屋里走来走去,我知道父亲想抽烟了。
于是我将那些没有燃完的烟头捡来把残留的那些烟丝剥下来放在纸上,小心翼翼的裹成筒后用水粘上,趁母亲不在时偷偷给父亲点上,父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抽着我为他加工的香烟。
上初中时我很努力的学习,可能天生资质差,我与高中无缘,那个暑假忘记哭过多少次流过多少泪。没见父母一个笑脸,开学那天父亲说“补习吧,我希望你上大学”。我清楚补习了我也不是上大学的料,最后我执意选择了中专。
好景不长,就在上中专的第二年,母亲再次病倒,医院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给病人料理后事吧”。是父亲强烈要求手术,医生免强答应但不负责。母亲再一次从鬼门关逃过一劫。
暑假回家我打算缀学打工,父亲知道了问我“你出去能做什么”?开学那天父亲把四千块崭新的学费递到我手中“放心,我都为你留着的”。
我知道这些钱是给母亲治病省下来的,压在枕头下没舍得用,临走时我拿了些生活费余下的放回了原处,最后两年是在学校蹭完的,至今学校也没得到我半个子。
参加工作后每每打电话回家,父亲听到是我的声音总会习惯的说上那句“好久回来,哦,你妈来了,你和她说吧”。父亲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母亲在世时,我很少和他说话。
三年前母亲再次病重,检查结果为肝癌晚期,癌细胞以进入骨髓,赶回家中看到焉焉一息的母亲我失声痛苦,父亲拍拍我的肩“尽力了就行了,人总是要死的”。一个星期后我结婚,再一个星期后母亲去逝,下葬的那天晚上,父亲坐在灵堂的角落里,默默的。无声无息的流着泪,二十一年第一次见父亲落泪,是啊!这个陪他度过三十载春秋的枕边人在过完今夜就要天各一方了,父亲哭的像个孩子,六十岁了,父亲老了真的需要人陪。
母亲走后,我和父亲的语言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是还和我唠唠,他总会把手头多余的钱塞给我,自已剩点零头买烟,父亲疼我在心里。
和父亲相处的一年零个月里,渐渐的淡忘母亲走后带来的悲伤,我开始在家做些小生意,希望能多陪陪父亲,就在那天夜里父亲准备洗脸睡觉,我在外屋听到父亲连连的咳嗽声,“美儿快来,我不行了”。我蒙了,跑进屋只见一大滩血,父亲咬着毛巾全都身都沾满了血,抱着父亲拨通了急救电话,父亲摇摇头没在说一句话,他的双手慢慢垂下,呼吸越来越微弱……父亲的灵魂离我越来越远,穿越黑夜去了极乐世界,他紧闭着双眼,安祥的样子如同睡去一般……没有等到救护车来父亲在我怀抱里静静的走了……
父亲顷刻之间就撒手人寰,让我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和勇气,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写下这些往事是对父亲的怀念,同时也给自己打打气,我会好好的活着,放心吧!你们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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