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此刻要离开母校了，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只好送你们一句话吧。这一句话是：“不要抛弃学问。”
以前的功课也许一大部分是为了这张毕业文凭，不得已而做的。从今以后，你们可以依自己的心愿去自由钻研了。趁此刻年富力强的时候，努力做一种专门学问。少年是一去不复返的，等到精力衰竭时，要做学问也来不及了。即为吃饭计，学问也决不会辜负人的。吃饭而不求学问，三年五年之后，你们都要被后来的少年淘汰的。到那时再想做点学问补救，恐怕已太晚了。
有人说：“出去做事后，生活问题急需解决，哪有工夫去读书？即使要做学问即没有图书馆，又没有实验室，哪能做学问？”
我要对你们说：凡是等到有了图书馆才干读书的，有了图书八也不肯读书。凡是要等到有实验室才做钻研的，有了实验室也不肯做钻研。你有了决心要钻研一个问题，自然会节衣缩食去买书，自然会想出法子来设置仪器。
至于时间，更不成问题。达尔文一生多病，不能多做工，天天只能做一点钟的工作。你们看他的成绩！天天花一点钟看10面有用的书，每年可以看3600多页，30年可以读11万多页书。
诸位，11万页书可以使你成为一个学者了。天天看3分钟小报费你一点钟的工夫1；4圈麻将也得费你一点钟的光阴。是看小报呢，是打麻将呢，还是努力做一个学者呢？全靠你们自己的选择！
易卜生说：“你们最大的‘责任’就是把你这块材料铸造成器。”
学问便是铸造的工具，抛弃了学问便是毁了你们自己。
再见了，你们的母校眼睁睁地要看你们十年之后成什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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