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一如隆冬时节的盛夏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自传性质的小说《情人》中写她在十八岁的时间就老了。我也觉得我老了。即使是翻一年前的随笔,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喟叹。
她老于一场没有爱的爱情,我老于不相信爱情。她爱的是物质与欲念,我只相信现实。我又羡慕,却更同情她可以一直过着自己渴望的、生命不止爱情不息的生活,我向来不认为爱情是生活的真谛。
大约是《厚黑学》在近一年里读得很多的缘故,我正一层层努力剥掉浪漫唯美主义的烙印,而趋向于现实主义。
请相信我绝对厌恨程朱理学,也不是宣扬“爱欲即淫欲”道貌岸然的卫道者。我从现实的角度出发,简要分析大家所向往、并在意识中占据人生主导地位的爱情。
这种爱情是非理性的、毫无根据可言的,也许因为人是喜好受虐,不知道能不能归结为个人英雄主义,似乎也就是喜欢把一切双手贡献给另一个人以期得到心理上的愉悦和满足。
其实不是我老了,而是这个社会老了,看似不变的外貌,本质已经被摧毁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摧毁了。自李宗吾先生192019年写下厚黑学的那一刹,世界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社会。
这个社会已然步入冬季,可是距回春还很远。冰封千里,一时也难化尽。因为人与人之间有隔膜,这种冷漠还具有扩张性和传递性。
人心难测,正是人心的复杂难测,才有了友情爱情的无限变数。
至于某些同学对欲的误解,我只能说“淫者见淫”罢了。欲是一定存在的。没有情可以有欲,而有情则一定有欲。这种欲又不单单是情欲,而是非常复杂的。情当然理应是占主导地位的。然而我们都知道,结果一般有两种——理论值和实际值。实际上,你抛开所有——身份、地位、金钱、外貌、才华、性格……你那纯粹的情又有多少?在爱情中,只要有原因,就必定有欲,我指的是广义上的“欲”。
而没有原因的爱情,在摆脱了好奇心理、猎奇心理、攀比心理、占有心理和错觉后还有什么?所以我至始至终不相信爱情。因为这个社会处在冬季,超出法度的冷,而且没有爱情。而这个冬天,又被成为“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