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郭永怀曾经讲过:“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特别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衷心希望我们这样一个大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早日建成繁荣富强的社会主义国家,来鼓舞全世界革命人民。”他为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他肩负着发展我国近代力学和尖端科学事业的重任,郭永怀始终有一种紧迫感。因此,他总是不知疲倦地工作着。他的工作日程表永远是排得满满的,力学所和有关单位的业务问题,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过问;大批文件和科研报告需要他处理。他从不午休,晚上经常工作到深夜;他没有节假日,不是照样到所里上班,就是在家里埋头书案,博览群书。正因为他无休无止地追求着新的知识,所以对国际上近代力学和尖端技术发展的新动向总是了如指掌,对各种复杂的课题总能做具体入微的指导。在国外,他有过一些业余爱好:喜欢集邮,对于音乐有很高的鉴赏力,回国后,由于工作繁忙,就很难得有时间去过问他珍藏的邮集或欣赏优美的乐曲了。
他自己勤奋,也希望别人勤奋。他时常用自己的亲身体会告诫青年:“天才是没有用的,关键在于刻苦学习。学问是无止境的,只有下苦功夫才能占领科学堡垒。”他还用牛顿与鸡骨头的故事教育过大家,要大家用一股“傻劲”去学习、工作。言传身教,使他周围的同志们深受感染,而他的公而忘私的献身精神也长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在学术问题上,郭永怀以严谨著称,从不容许含糊其辞、模棱两可,更不容许草率从事,滥竽充数。他毕生发表的科学论文为数不多,但每篇都有一定的份量和价值;在发表之前,他总要反复核实,斟字酌句,非常慎重。回国以后,为了教学的需要,也为了系统介绍国外流体力学的经典著作,他亲自动手翻译普朗特著的《流体力学概论》(1952年版),他给自己提出了信、达、雅的高要求;为了使译著准确流畅,他反复对照了德文原版和英文译本,和有关同志商讨了数十次;对原书疏漏之处,还加上了注释。这样,前后历时8年,直至他牺牲后才正式出版。这本高水平的译著出版之后,连续印刷两次,畅销海内外,得到了各方面的好评。在指导科研工作的过程中,他要求制订工作计划时必须有指标,有进度,而且切实可行,如果空洞无物或言过其实就要退回重新制订;对于学术报告,他要求论点鲜明,论据充足,在一定条件下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结论;学术讨论中,他绝不放过一个细微的错误。有一次一个青年同志在报告工作时,需要画一条湍流情形下的速度分布曲线,就随便画了一条。郭永怀立即指出,它不能反映湍流的特点,要这位青年同志纠正过来。
他生前兼任《力学学报》主编,审稿时严格把关,不分亲疏也不看投稿人“来头”大小,一律秉公办理。有一次对力学界一位权威的来稿发生了分歧,审稿者提出了肯定的意见,有一位青年人却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为此郭永怀特意组织了一次学术讨论会,倾听各方面的意见,结果发现基本方程有误,郭永怀就坚决支持了这位素不相识的“小人物”的意见。1963年,力学学报编辑部接到一封对一篇论文持有歧见的批评信,而论文作者是在郭永怀指导下工作的两位青年。郭永怀仔细地看了来信,并让两位作者认真考虑别人的观点,给予答复。他说:“我主张发表论文,就是为了进行学术交流,以期引起讨论。别人的批评意见,只能使我们对问题有更深刻的认识。”
郭永怀为人实事求是,他从不人云亦云,一旦发现真理不在自己这一边,却能及时修正错误。郭永怀对人严格,一丝不苟,但却平易近人。有时,即使他的意见是正确的,但客观上难以实现,他也会及时收回。有一次,他要一个实验室进行风洞湍流度的测试工作,当他发现国内电子仪器信噪比比较低,一时无法进行这项工作时,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他曾不止一次地对青年们说:“我给你们提的建议看法仅供你们参考,不一定按我的办法做,一切要经过实践的检验。”正因为他实事求是,坚持真理,虚怀若谷,不以势压人,所以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威望更高了。
他是我们华夏的英雄,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多了一束曙光!